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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38-43-8 / 普鲁士蓝:这个实验室里的意外真的太野了!

普鲁士蓝的出现是恰到好处的,对于它的追捧者而言,可能更想给普鲁士蓝冠上一个“应运而生”的形容词。

毕竟,25岁的米开朗其罗绝对买不起群青颜料,但用上几罐普鲁士蓝却是毫无压力的(如果那时普鲁士蓝被研制出来了的话)。

普鲁士蓝:这个实验室里的意外真的太野了!

乔治·菲尔德曾在《颜色概论》(1835年)一书中称赞普鲁士蓝为“一种相当时尚的颜料,深邃而有力……产量巨大而且透明度高”。W·林顿也在《古代颜色与现代颜色》(1852年)中承认:“(普鲁士蓝是)一种对于配色师来说丰富和迷人的颜料”。

那么,这种“高冷”的普鲁士蓝是如何被意外地发现,又是如何在各个领域开花结果的呢?我们今天就来聊聊这一色彩世界的“神来之笔”——普鲁士蓝。

实验室里的意外

故事发生在1704年左右,主人公迪斯巴赫先生在他简陋的实验室里为制作一批胭脂红颜料而辛勤忙碌着。这个过程并不复杂,配方是现成的,产生化学反应的材料也只需要用到硫酸铁和碳酸钾。

有一天,迪斯巴赫先生将磨成粉的胭脂虫、明矾和硫酸铁混合到了一起,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发现经过多次实验,一种必须用到的碱(碳酸钾)已经没有了,所以实验进行到一半,他不得不停下手头的工作,临时去商店购买这种用于化学沉淀的碱。

接下来的实验让迪斯巴赫先生大吃一惊,虽然实验步骤丝毫未变,他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得到一种鲜艳深邃的红色溶液,而是一种浅粉色,如果这个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之后的变化就真的让人措手不及了。

他试着对混合液进行浓缩,但是这种“浅粉色”的溶液先是变成了紫色,然后又慢慢变成了深蓝色。

普鲁士蓝:这个实验室里的意外真的太野了!

在找商家理论之后,迪斯巴赫先生得知售卖给他的碱之前用动物油蒸馏过。

“问题就出在这儿!”迪斯巴赫先生非常肯定。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的原理是什么,他还是凭着敏锐的直觉保留了这一配方。毫无疑问,这位勤劳的德国油漆工人也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在这之后, 他用和实验过程没有任何联系的“普鲁士蓝”来命名这种蓝色沉淀物并将其推向了市场。

直到20年后这个迷团才被彻底揭晓。原来,这种掺有动物油的碱和硫酸铁经过化学反应后产生了亚铁氰化钾,这种亚铁氰化钾和硫酸铁继续结合又生成了亚铁氰化铁(即普鲁士蓝)。这种蓝色一面世,便迅速引发了新的潮流。

普鲁士蓝:这个实验室里的意外真的太野了!

1767年弗拉戈纳尔《秋千》

意外是个中性词,谁也不知道意外会把我们带向何方。幸运的是,这次意外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普鲁士蓝的制作配方早在1724年就被一位名叫约翰伍德的英国化学家发表在《英国皇家学会哲学学报》上,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清楚普鲁士蓝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具体有哪些物质参与了化学反应的过程。

一部分是原因是有些人把这件事全权托管给了化学家和画家,一部分是因为从分子层面上来看,蓝色固体亚铁氰化铁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晶体结构。如果不是真正的热爱,我相信绝大对数的人都不会产生深入探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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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化学家让·埃洛曾说“没有比普鲁士蓝制作过程更独特的了,若不是命运眷顾,必定需要一个艰深的理论才能发明出普鲁士蓝。”

这样一种物质偶然被制造出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小小年纪路子野

相对于其它早早被世人发现的色彩,普鲁士蓝的历史可以说是短暂的。自它被市场接受起的100余年,可以说是普鲁士蓝的“光辉岁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它不被实验室所限,不被行业所限,一但投身一个领域,便无所顾忌、从0到1地郁郁生长起来。

解药

普鲁士蓝化学名为亚铁氰化铁,在许多闻氰色变的人看来,这种蓝色物质或许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毒性。但实际上,普鲁士蓝不仅无毒,而且还是一种功效极佳的解毒剂。

在医疗领域,由于普鲁士蓝具有离子交换剂的作用,所以常常被用来治疗铊中毒和放射性铯中毒。虽然它能有效阻止人体吸收这两种物质,却有一个极具视觉感和味觉感的副作用——那就是患者在使用普鲁士蓝后,会排泄出深蓝色的粪便。

蓝图

普鲁士蓝面世140年后,它又为最早的工业复印过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种工业复印技术永久性地改变了建筑和设计行业。

普鲁士蓝:这个实验室里的意外真的太野了!

这次的主人公是英国化学家、占星家和摄影师约翰·赫歇尔,他发明了一种方法,让普鲁士蓝和感光纸结合在一起,制造出了一种复写纸。这种复写纸的使用过程也是一系列化学反应发生的过程,结果是蓝色背景上会出现幽灵般的白色线条,最早的“蓝图”诞生了。

随着技术进步和多领域应用,“蓝图”一词日渐流行起来,最开始的“蓝图”本身带有“复印”的含义,而如今这个词既可以被用来指代所有工程图纸,也可以是关于未来的畅想和计划的集合,无论复印与否。

绘画

普鲁士蓝和绘画领域的结合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哪个画家能拒绝得了这片深邃的蓝色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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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唐基老爹》

我们都知道,越便宜的颜料稳定性越差,但是普鲁士蓝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这种价格不到群青十分之一的颜料竟然有着令人欣慰的着色能力,覆盖能力相较于当时市场上其它的深蓝、铜蓝、石青等而言更是要好上不少。

因为普鲁士蓝这些称得上杰出的特性,从威廉·贺加斯到约翰·康斯特布尔,从凡·高到莫奈,不同流派的画家们都不约而同地迷上了这种高冷的蓝色。甚至在远隔重阳的日本,也有对这种普鲁士蓝青睐有加的画家和浮世绘工匠。

所有的流行都是阶段性的,人们对普鲁士蓝的热情在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渲染和烘托后终于后继乏力。19世纪时,普鲁士蓝回归了普通色彩的行列。不再被追捧的普鲁士蓝甚至还经历了一场“改名风波”,1958年,美国宾尼史密斯蜡笔公司决定将普鲁士蓝蜡笔更名为“午夜蓝”。

但即使到今天,普鲁士蓝仍是特别的。虽然它作为颜料不够持久,但它曾经带给我们的惊喜,带给生活的改变却是持久的,只是它开始倾向于以一种更沉默、坚定的方式存在和延续着。